无脑OOC产物 鹤云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好苦。”

“不苦了,我决计不会再让你吃苦。”

正文:

1.

夜已然深了,四周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大家都睡了。很突兀的,柳江鹤用哼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他怀里的陆青云睡眠浅,一点儿动静就给人吵醒了。

这人睡觉怎么还打呼磨牙?以前倒不见得他这样,最近是焦虑了吗?

陆青云神色茫然,刚睡醒,他还没缓过劲来,那双灰色瞳孔都是散的。

美人披散着墨色长发,懒羊羊地窝在柳江鹤的怀里。

有些热。这人好烫。

恍惚过后,陆青云转过身来,由背对着他变成面对着他。他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探出手来,入秋了,晚上的被子外边会很冷。

也确实很冷。

可手挨上那人的面颊时,却被烫的一缩。

真就烫的惊人,在楼主脸上做顿饭都不成问题。

柳江鹤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发烧了!?

白日里还活蹦乱跳精力四射的,说后山陡崖上的药草他可以去帮忙摘。人是勇了,冲大头。

这下好了,一个没有丝毫灵力的凡人在崖上能呆多久?只能在秋老虎的威压下中暑坠崖。

幸好悬崖不高,且下面有个救命的水潭。

不然……

陆青云不想想,也不敢。

这人已经不是从前可以随意跳楼毫无畏惧的柳楼主柳江鹤了,若是下边没有那汪潭水,柳江鹤可就真的要丢命了。

要是没有柳江鹤……

要是没有他……

陆青云接受不了的。他好不容易才被柳江鹤拽出解家的深渊,他不想再跌入叫做柳江鹤的深渊。

尽管他已经沉沦于此了。

崖底下很温暖,是个鸟语花香的美丽地,这比解家那终年寒冷的地儿要得温暖多。

但跌下来时也还是痛。

柳江鹤坠崖那会,陆青云整个人都傻了,瘫坐在地,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去找他。

于是他跌跌撞撞的去了,开始是找不到的。他还以为柳江鹤沉底了,就跳下潭里,不停地找啊找……

潭水好深,他自觉要出不来了。

柳江鹤……你个笨蛋……要是被我找到,看我不用几副大补药灌死你!

陆大夫咬牙,往更深处去。

他白来了,潭地并没有他爱的那一袭红衣。

陆青云松口气,这家伙没溺死就好。

松了但没完全松。

万一这笨蛋没跌在潭里跌在陆上,且又再次摔成酱了,肉味吸引野兽来吃,这也不是不能作找不到他的解释。

他再次吊起心,开始找。

还好,没有什么万一。这家伙昏迷在潭边,被块石头挡住了。

潭里有沙石,陆青云见到他时怔得不看路,摔了一跤,划伤了膝盖和手。伤口泡在水里,溢出来的血同样在水里扩散。

人彘的味道,很香甜。

昏迷的柳江鹤迷迷糊糊的嗅到,他在陆青云伸手出来探探他鼻息的时候咬住对方的指尖,咬破了皮。

他傻笑着:“青云,你好甜啊。”

这家伙……

陆青云脸色刷的变了,黑了下去,“松口,你属狗的吗!?”

“嘿嘿嘿……”

最后陆青云把人背了回去,柳江鹤吃得多人也重,陆青云这回是切身体会到柳江鹤的重量了,比在床笫上的感触还要深。

这人怎么这么重,我在养猪吗?

下午时分这人就恢复了以往的活力,不,甚至比以往还要跳脱。废话说个不停,絮絮叨叨的干了好些家务活。当时摊坐在靠椅里的陆青云还默默感叹说,柳江鹤的自愈能力真是不可估量。

可是现在,他想:不可估量个毛线,如今还不是一介凡夫俗子,下午过分的活力多半是晚上将病的前兆。

该骂他些什么好呢?唔……生病真是活该?

青云起身,给人掖好被子,穿了件外袍出门去给柳江鹤找药。

皮?看小大夫不苦死他!

2.

夜深露重,有猫头鹰在树枝上呼呼啼叫。

在二人隐居的小山里,有个特设的药庐,距离不远,就在他们后院。往常这药庐都是他们山下医馆药库,若不下山开诊挣钱,陆青云是绝不会去那的。

家里没有药材,往常不生病的柳江鹤又偏偏病了,不得已,他得去药庐拿药。

陆青云其实不喜欢做一名大夫。

做大夫是解清玄让他做的,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总是觉得,面对大夫这个职业,他身后总会有个人在不停地蛊惑他。那个人就是解清玄。

解清玄老在他用医术时探出头来,幽幽说:“青云,你放不下这身医术,你也忘不了师兄我。”

自然而然,时间长了,他对使用医术也有了一些抵触心理。

可他堂堂白面鬼,也不是分不清是非。他和柳江鹤白手出家,分文没有,唯一能轻松些挣钱的法子就只有他的老本行——开医馆,做大夫。

终究是摆脱不了解清玄的阴影,他这么多年,唯一会的只剩下这了。

推开药庐,不知何处吹来阵怪风,穿堂而过,抚了陆青云满面。墨色长发与青蓝衣袖一同飘摇起来,他眼也不眨,径直走入其中。

拿了药就走,绝不多留,柳江鹤还在等着喝药。他还在等,重要在他,解清玄算个鬼……

算个鬼!

“青云——”

**你*的解清玄!!!

听不见听不见。

陆青云集中精力,将注意力移到药上边。

他脑子里有一副巨苦无比的药方,看他不苦死柳江鹤这个笨蛋。

“青云,怎么不理师兄啊?”解清玄的身影在他身旁浮现,那人拿着一株将离,站在一旁含笑看他。

“你说说你,分明忘不了我,却仍旧执着想要无视我,直视我,直视你的心魔,有这么难么。”

见软的不行,心魔就来硬的了,他开始放狠话。

“你这副胆怯模样还不如死了算了,师兄这么多年教导你,是让你临阵脱逃的?”

陆青云很烦,“闭嘴。”

他找到那副药所需的第一味药材,想了想柳江鹤那副难受的模样,开始犹豫。

解清玄又开始说:“柳江鹤生病了,生病了又怎样?他在你心中的份量还是不如……”

不合时宜的,庐内回响起柳江鹤的傻笑声。

“青云,嘿嘿……”

幻听了?柳江鹤?毛病?

心魔解清玄怔住了,一双眼由漫不经心变为一潭死水。

他又算错了,陆青云归根结底,不是他手中没有思想的玩偶。

陆青云终究不属于他,不过是他拐骗来的罢了。

解清玄垂眸,他由心魔幻化的身躯在消散。

都算了,皆是是前尘往事,本就不该再念的。

风停了,药庐内安静下来,陆青云没有察觉心魔的消散。他重新找了一副药,药效很好,也不是很苦,柳江鹤应该勉强能接受……吧?

众所周知,柳江鹤的抗苦能力与他身体自愈的能力是呈反比的,这么一想,他身体自愈能力这么强的原因是为了能少喝药吗?

陆青云觉得很苦的药,柳江鹤喝了需要帮他掐人中;陆青云觉得不苦的药,柳江鹤喝了会叫苦连天。

还是有点毛病在的。

陆青云想。

3.

“师兄,好苦,能不能不喝药啊?”小小的团子把脑袋捂在被窝里,奶音从里边传出来,显得闷闷的。

周子坤很无奈,哄骗道:“不苦的,小江鹤,这不是药,是师父做的糖水。”

奶团子瞬间掀开被子,去看碗里的汤水。

这水很清,微微泛着点焦糖色,还有着香甜的味道,看起来真的是糖水。

柳江鹤狐疑着,打量一番,突然施了个法术,把周子坤在药上的障眼法拆了。

药变成原本的模样,又黑又难闻,看着就叫人作呕。

他生气了,烧得发红的脸颊鼓鼓的,“师兄!你又骗我!师父怎么可能会做糖水给我!”

“而且,我是发烧了又不是废了!师兄你施障眼法也不藏一下灵力痕迹,我又不是孩子,看得出来的!!!”

周子坤摸摸鼻子尴尬笑笑,被拆穿了。

“好好,师兄下次一定藏好。”他拍拍柳江鹤的脑袋,说。

这人重点找错了,把柳江鹤气的不轻。

“你下次还骗我?!!!”

“啊?不会!不会不会,师兄不是那种人,师兄怎么会骗你呢?”

觉察到自己说错话,周子坤连忙改口。

“你刚才就在骗我!”

“是为了你好。喝药吧小江鹤,喝完了有蜜饯,是甜的。”

“不喝!”说着这家伙又蒙头回被子里,“有蜜饯也不喝!”

“现在岛里就只有这一副药能治发热发烧。小江鹤,就这一次,喝完以后师兄绝对不让你吃苦了,都给你开甜的药。”

柳江鹤小耳朵一动,内心有些动摇。

……

最后,柳江鹤还是被周骗子骗着喝下去了。

药冷了,喝下去时变得更苦了。

他很怕苦,不过为了那句“以后再也不让你吃苦”,他被鬼迷了心窍,心甘情愿的喝下去了。

师父做的药真的很苦,周子坤也真是个大骗子。

说好的以后都让柳江鹤不吃苦,但最让柳江鹤感到苦涩的也是他。

说好的不会骗他,撒谎伤他最深的也是他。

心里有些许酸涩,眼中有些泛泛之意。

他看见自己被逼下悬崖前的那一刻,周子坤站在各大正派间执扇望着他,用清冷的嗓音为自己扣上污名。

“极乐楼楼主,柳江鹤。带领极乐楼一众弟子屠杀四大门派烟雨阁满门,穷凶极恶,当杀绝。”

大骗子,药真的好苦。

好苦啊……

“好苦……”昏迷的柳江鹤把陆青云喂的药尽数吐了出来,眉头紧皱,眼角发红。

不知梦见了什么,竟淌出两行清泪来,吓了陆大夫一跳。

要说这家伙可是个笑面虎,他成天都是在傻笑的,也不知道瞎高兴些什么。阴沉下脸时也是很少见的,且转瞬之后他又会恢复过来。

哭。陆青云从没想过用这个动词形容柳大傻。

这番泪眼婆娑的大场面着实是吓着了小大夫,他抱着泪汪汪的柳江鹤,一时不知所措。

“好苦……”柳江鹤小声呢喃,又流下泪来。

陆青云看人,他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都是他人误认他的假面为真人了。他软下心来,放下药碗,抱着人,轻拍安抚柳江鹤。

“不苦了,不苦了。喝了这药,苦最后一次,我就不让你再吃苦。”他软声哄着,以为这能让柳江鹤平静下来。

没想到柳江鹤反映更激烈了,怀里人挣扎推开他,晕乎乎地倒在一旁。

“大骗子,你滚!”他嘴里同时怒骂着。

弄的陆青云一阵无语。

算了,毕竟他病着,小大夫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不骗你,真的不骗你成吧?咱俩在一起后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柳江鹤眼皮很沉,意识也很混乱。他费力睁开眼,看见一双朦胧的眼,是银白色的,很像周子坤。不同的是,那人右眼下有一颗泪痣,如白雪里的一枝独梅,惊艳了万千。

“你是谁?”他又闭上眼,太累了,实在是挣不开了,“你不是那骗子。”

陆青云叹口气,这人不会烧傻了吧?

“我叫陆九,陆地的陆,三九寒冬的九,你满意了?”

陆九,有点耳熟,但绝对不是他原名。

“你不叫这个名的,你叫……”叫什么来着……?

柳江鹤陷入沉思,叫什么来着。眼前渐渐黑了,耳边的声音也逐步遥远。

好困……好累……

这家伙,又烧晕过去了。

陆青云梅开二度抱起他,拿药碗,又尝试去喂,结果全被这家伙吐出来了。

“好苦。”这人越来越烫,却迟迟不愿喝药。

可这副药是唯一一副既不算很苦,药效还贼好的了,这人必须喝下去!

苦是吧?

陆青云跑去厨房里加了一大把看着就让人牙疼的白糖冰糖红糖放到药里,又拿出柳江鹤珍藏的蜜饯,含在嘴里,又猛灌一口——药有些凉,他含着温了温,打开柳江鹤的嘴,将药汁儿渡进他口中。

他用唇堵住了柳江鹤,药没处往外流,只能被陆青云一点一点逼着灌下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开始是灌药,后边柳江鹤开始缠着他,然后就变成了奇怪的相吻了。

小大夫好不容易给病人喂完药,面色已被柳江鹤方才纠缠的索取弄得潮红。

他在烛光下轻轻喘息,摸了摸柳江鹤脸颊上的泪痕,斟酌良久,最后放弃以后拿药威胁柳江鹤听话的机会,道。

“不苦了,我决计不会再让你吃苦。”

“骗子。”柳江鹤迷糊回应道。

“我不是骗子,不会骗你。”

“那你是谁?”

“是永远不会骗你,你一辈子都可以相信的人。”

“……”

“是你的爱人,陆青云。”

“陆青云……”他愣了一会,眼前浮现出几个人影。

有小时候他在蓬莱遇见的小人彘,长大后臭名昭著的白面鬼,重逢后医馆问诊的陆大夫,逃亡时总是生气的陆青云,相爱后等他长夜归家的青云。

他是陆青云,他的挚爱。

与他的这一生,都在这里了。

“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我记忆里的珍宝吗?”他沙哑问。

陆青云挑眉看他,淡然接受了他这般形容,“我想是的。”

“药喝完了,你没骗我。它很甜,甜到心间了,如你一般。”

或许是喝完药的缘故,柳江鹤清醒了许多,陆大夫的医术果真不是吹的。他又费力睁眼,望着窗台上的一轮明月,提议说,“青云,夜深了,睡吧。”

“嗯,睡吧,安。”

“……夜安。”

夜色撩人,好梦无常。梦里,陆青云擦着他的泪水微笑;梦外,陆青云窝在柳江鹤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胸膛,疲惫睡去。

第二日,柳江鹤精气十足地被鸟儿吵醒,伸伸懒腰,温柔看着怀里熟睡的陆青云,然后在对方额上留下了一个轻吻。

“早安,我的挚爱。”

猹猹儿碎念念:

顺便解释一下吧。

时间设定是柳陆二人隐居后

解清玄设定里是真人,死了之后灵识附上了大夫的心魔,心魔不散灵识不散。文里写是大夫心里走了大夫,所以从前的心魔散了,解清玄彻底没了(?)

设定鹤云小时候在蓬莱见过

接着,大夫就是最吊的!无论怎么乱放糖都不怕影响药效(我会说是为了推动剧情吗)

设定二人归隐时都变成凡人,会老会死,不再是修士,可以白头偕老。

还保留了灵力瞳色√